曦风夕雨

涉世未深,仍理想主义。

【写给最好的秘书】光而不耀,静水深流

光而不耀,静水深流

——写给从匀


始终如一黄从匀。


我并非第一眼看过去就喜欢这个角色,而是随着故事的发展,他的才华,他的坚守才一点一点走进了我的心。自落幕回望,与从匀有交集的人数不胜数,而身边亲近之人,似乎自始至终只有沈图南。时至今日,不敢说知他懂他,所书所写不过斗胆望旁人能对他少些偏见与误解。


我对他的喜爱始于他好听的名字:从匀。


从匀,中庸。这似乎也与他的行事风格不谋而合,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作为秘书,他永远站在沈图南身后最恰当的位置,进退得体,处事极讲分寸。而作为央行里的一位员工,他也从来不曾锋芒毕露,做好连结沈图南和央行全体员工之间的纽带,能够保证让沈图南的每一个决策按部就班地实施。自始至终,他的底线从来都是先生一人。无始终者,非君子也。这并非他格局有限,这是他的道。


从匀也并非第一次出场就将高光的一面展示给我,相反,是随着剧情的推进让我会时不时感慨,从匀好像一个人型盲盒,总能在关键时刻开出令我意想不到的技能。藏巧于拙,用晦而明。这是黄从匀的智慧,也是我从他身上学到的职场生存法则。如果不是他在学员结业考核上大展身手,我大概还会以为他只是站在沈图南身后的一个不起眼的打工人。可也正是以那一刻为节点,之后在接连的大事面前他所展现出来的有条不紊,当机立断,让我恍然大悟:黄从匀跟随沈图南多年,怎么可能只是个平庸之辈。他可以在收复兴夏银行时冷静地处理胶卷,成为沈图南力挽狂澜时一锤定音的底牌;可以在假币事件之后凭借一腔孤勇探查出工厂的位置;同样,他也可以在张鸣泉一行人来央行兴师问罪时他果敢开枪,代替沈图南承担央行定海神针的重任;亦可在沈图南与虞世清交锋之时,恰到好处地反唇相讥。只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因篇幅有限,从匀和沈先生的相识没有展现出来。我们只见到了一个被沈图南雕琢之后的黄从匀,而我深信黄从匀也不是入职第一天就是全能黄秘书的。


说起他的职位,中央银行高级顾问的机要秘书,按照历史在国民政府时期,这是一个工作涉及面广且对家世背景有很高要求的职位,且担任这个职位的人不能直接由长官任命,而是要上报铨叙部,类似国家级人力资源部,以正式公文的方式进行正式委任。历史上曾担任重要部门长官的人,也有不少曾担任过政要的机要秘书,比如冀朝鼎就曾担任过剧中孔先生的机要秘书,深得孔宋两人的赏识与信任。能够担任沈图南机要秘书多年的黄从匀,家世肯定不会低,而且未来升值加薪的空间也很大。在这部剧中一个比较明显的体现就是魏若来主动请缨兼并华夏银行对交易所的刘经纪下达指令时遭婉拒,但是黄从匀到场之后这个问题就解决了,是因为黄秘书的zz地位要更高。所以,按照他的职位来看待他的立场和处理事情的方式,有的时候就会显得更加明了。虽然从观众的角度来看总是开玩笑地说从匀是个喜欢吃醋的孩子,但是他与魏若来本质上只是分权不同。纵然沈图南的确更为偏爱魏若来,从匀作为一个年轻人从个人情感上来讲可能会感到失落,但上升到嫉妒或者排挤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以这样的背景去审视黄从匀做过的几件事,就可以感受到他作为黄秘书的时候,他的为人处事从来只以沈图南的名誉以及他背后的央行的利益至上。于机要秘书一职,他鞠躬尽瘁,从未怠慢。


魏若来被释放后重返央行,在大堂遭到了众人排挤,从匀当众问责于他,我曾以为是出于私怨,而后我发觉是我一叶障目。站在央行同仁的角度,整个央行的员工遭到盘问,连同沈图南也曾被停职,如果这件事被潦草揭过,即便众人不说,也会对沈图南的偏私颇有微词,从而影响到先生在央行员工心里的分量。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黄秘书的当众问责是合理且必然的,甚至只有他所处的立场最合理也最有资格发问,把这件事里的当事人高高地架起来,从而将后续的主导权交还到先生的手里。至于怎么处理,这是沈图南的事。也只有这样,才能服众。


沈图南去南京出差前想让魏若来陪同,从而间接导致了食堂里黄从匀“故意”要给魏若来难堪的一幕。至于为什么是间接,在从匀发难前,同桌的林襄理刚发表了对魏若来的负面评价,旁边的刘襄理不置可否,只说知道从匀仰慕蒋,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话外之音就是,他对沈图南的这个决定不那么支持。从匀心里肯定很难过,但他没有接着两位襄理(相当于经理,银行的高管层人员)的话说下去,而是打断道:“先生的决定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这句话从他的角度来看说得有些过于直白,是因为心里确实不好受,但是比起自己的不好受,他首先要支持沈图南的决策。恰好在这时魏若来走过来了,比起让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更诡异,最好的方式是把魏若来支走,这也是从匀想要留给自己的一点体面。


那黄从匀有没有真的出于私怨为难过魏若来呢,我觉得是有一次的,也是唯一一次沈图南严肃地提点了黄从匀的情节。沈图南发现从匀干扰魏若来参加培训之后,借着背景调查的名义提点从匀:“毕竟没有人愿意相信和接纳一个不透明的人。”这句话明面上是在说魏若来,而从匀却在听完之后对着沈图南鞠躬,意在向先生致歉。聪明人之间,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我对从匀说过的话里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是:“这是有罪推论,可以这么想,但是不能这么说。”,而沈图南对于这句话的回答是:“关起门来,你就可以随便说了。”虽然大部分时候黄从匀从来没有对沈图南“随便”说过什么,但还是有几次让他真情流露。一次是沈图南发现自己被监听以后,黄从匀问了一句:“先生,这差事还能干么?”那一刻我认为黄从匀是对宋先生代表的南京方面失望的。另一句是沈图南养伤期间,从匀归还沈图南个人物品的时候说:“狗咬狗罢了。”可惜这两次明显的情绪递进之后没有下文了,黄从匀还是陪同沈图南去江西赴任,还是在为南京办事。我不认为他是个没想法的人,只不过他的想法在萌芽之际就被略去了。


我曾想过,黄从匀作为沈图南身边最为亲近的下属之一,因沈图南一遭失势,必定会受到的来自外人的讥讽和白眼。如果那个时候他勇敢一点,向先生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或随沈图南的家人出国,或随沈图南去往苏区一看,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结局。只是,从匀只看到了沈图南走向黎明的那一刻,却没能和他一起站在光里,这是我最大的意难平。


我最心疼从匀的地方,是他对沈图南说过的三次对不起。第一次,是他诚心认错,因为想要隐瞒沈图南自己对魏若来有看法,前文有提及,这里就不再赘述了。第二次,是沈图南重伤昏迷期间,从匀兼顾他的公事家事,往返于沈公馆,央行和医院。他不仅替沈图南整理了个人物品,维护了他离职前的体面,也在他失势的时候依然选择与他站在一边,却仍是在将东西归还给沈图南的时候,开口先说了一声对不起。因为这一声抱歉,我心疼他,因为他对自己所遭受的镜头以外的委屈只字未提。而最后一次,便是他替穿了防弹衣的沈图南挡了余下的三枪,弥留之际为自己不能再追随先生而抱歉。我心疼他,因为镜头对唯一一个对沈图南从一而终的人太过吝啬,甚至容不下一句告别的话。


沈图南曾言栋梁,就该有栋梁的样子,要意气风发,要朝气蓬勃。纵观从匀这一路,我似乎更多地看到了他的少年老成,进退有度,我虽想看到未来那个拥有着无限可能的黄从匀,怎奈时代薄情。而我也有幸见过许多敢想敢为的当代有志青年,因为生于盛世,脚下有宽广舞台去探索无限可能。而我也不会忘记,这曾是无数有志青年可望而不可及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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